眼皮跳了好几下，李一通诧异道：“与他国走私军火？！岂非反罪！”
老人砸吧了下嘴，笑了笑道：“有趣的是，至少半数以上的货，在东海南下的时候，就被海盗劫走了，船上无一活口。”
李一通无法置信：“那可是南海神剑的地盘，号称古武造极，半步真仙，他老人家居然肯吃这个亏？”
“半步真仙？！滚蛋！就是个假仙！”老人又狠狠啐了口鄙视，嫌弃已极地道：“雷瘦猴命好，得了无望真仙的老祖的真气灌顶，还是数位，将将触摸到门槛几十年了，还不是凭洋兴叹！”
南海神剑？雷瘦猴？！李一通偏了偏头，顾着老人的目光带了些惊讶，敢情老人跟南海神剑有过交集？反驳道：“即便如此，他也是晋明第一。”
能海纳各个老祖的经年纯厚真气，这方容器，铁定不是什么渣子货色。
老人状似陷入了回味堪久的往昔，无声，半晌叹道：“你说的对。雷瘦猴为了这条成仙路，无所不用其极，踩着尸山血海，沐着怨灵冤魂，甚至连最密切亲昵的人，都能杀之不愧。老...夫，着实做不到。”
他的脸上蓦地耀起狰狞，冷笑道：“但他这辈子也休想成仙！”
“为何？”李一通轻疑道。
老人渐复心宁，娓娓表述道：“凡武，是世间武夫总称，练筋熬骨，强身健体，时刻打坐契合天地，疏通任督二脉激活丹田气海，即为古武者。庸级境，日月草木精华，炼之真气，补给己身，以致洗髓。兵级境，真气运用，如臂使指。将级境，势域凝成，一方霸主。王级境，开尽死窍，和光同尘，动辄异象。”
他续道：“王级至品，真仙一门隔，而雷瘦猴一步迈入入，代表其实力已是饱和，另外一步却延误了几十年。”
李一通很有听故事，做一个好听众的觉悟，掐准时机捧了句：“这是为什么呢？”
老人笑道：“填鸭式的真气聚合，的确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只能缚鸡的废物变成独步天下的高手，就好比与迟家暗器平起平坐的萧羌唐门子弟，呕心沥血，机关精绝，又有何用？暗器再强也只是外物，自身无根如烂萍，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雷瘦猴的实力瓶颈不假，可他有心魔，心境未到，谈何成仙。”
“更何况...这世间，早无成仙路。”他欷歔道。
老人舌灿莲花，愣是由苏家绕了好大的圈子，也没说到李一通的痒处上，他不好拂了老人为自己透露某人的真实面目的好意和悬河的兴致，终于觅着老人话题截止的空档，苦笑着抢话：“那...南海神剑，真的甘愿吃了这闷亏？”
准备就雷瘦猴诬蔑计划继续大义凛然的老人被李一通秒接盘口的问话，呛得老脸一红，不过多年江湖的摸爬滚打，可谓老油条的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寡廉鲜耻地回道：“是个幌子。”
“幌子？”李一通再疑。
“蠢蛋！大离的锦衣卫又不是吃素的！真要与雷家走私军火，不早把苏家抄家株连了？”老人斥道：“出港文书上填得是雷家，至于货物自然做足了易容功夫，贸船从枫港杨帆，南下掩人耳目，又在瀛州回水处倒溯北上！在瑞州泊船卸货！”
瑞州临齐海，与顺天府守望相助。
李一通猛然惊醒。
“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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