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之策与上上之谋同时集其一身，岂非王者？那孰人皆不配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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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管家的人都喜欢那个位置，却不适合那个位置。相信戚大人在这一点上与我所见略同。”
管花惜的父亲急于利用穆东来的能为去取东龙泉，哪怕放虎归山也毫不顾及。管花惜自己没有消弱戚台寅与水军之后再秘密夺其兵权，使至他穆东来没有机会去亲率水军，就被逻桐抓准时机横渡了泊水。
“他们都太过自作聪明，不足以让我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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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你唯一没有没有料到的便是水军会因我而哗变，继而让你准备的后手付之东流。”戚台寅道，“现下你两面对敌，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胜不了。能解你捉襟见肘之难的唯有寄希望于我能去劝服水军，平定哗变，再一同对逻桐。”到时候戚台寅就算不想入其帐下，也等于成了穆东来的人。
“的确。”穆东来没有料到这点，却不等于没有办法补救，“我查遍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被擒之事是如何泄露出去。”
“哈哈！”
戚台寅听到此处陡然松开穆东来的衣摆，扶着牢笼的栅栏站了起来，指着穆东来鼻尖，发了疯似的大笑起来。
“穆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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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新王？”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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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水军哗变？”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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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利欲。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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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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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一切，都混杂成一把钝刀，割着戚台寅的五脏六腑，比历经拷问残留的皮肉之伤来得更加痛彻。
他虽不是大将，却在此刻明白了行武中人的忠义之心是何等的纯粹。可他并非武人，以往都浸淫在朝堂上的虚伪君臣，尽是令人作呕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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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游护卫不禁小声嘀咕着后退了半步，怯道，“戚大人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周遭包括穆东来在内所有人，竟然都为此刻的戚台寅所慑，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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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人可清醒得很。”穆东来最先镇定下来，面上更露出远比方才一口一个招揽时更有兴趣的模样。
他盯着对方道：“看来戚大人已经想清楚了。”
戚台寅笑罢，亦是了然道：“瑞侯不是已经揣度出区区会如何选了？何必又问。”
“的确。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瑞侯当即满意地说，“戚大人放心，你待我以诚，我自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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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戚台寅说话，穆东来就道：“游护卫，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给戚大人开锁？扶他出来。”
游护卫方从错愕中回神，急忙依言照做。
穆东来随后的吩咐接踵而至：“先带戚大人下去好生休养，再拨几个最伶俐的人听他吩咐，给他用最好的药，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全部按他的吩咐办。如果他出了事，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
一众人慌不迭的应了，又赶忙七手八脚的把戚台寅抬了出去。他的视线则始终定在穆东来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他总觉得穆东来方才说的话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古怪，却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古怪。
这个问题没能纠缠他多久，就因为所面对的泊水一带瞬息万变的局势而尽数抛诸脑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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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东来等戚台寅彻底消失在溶洞牢狱内，才迈着慢悠悠地往外踱步。
他的身后跟着被他特意留下来叮嘱的游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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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护卫恭敬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办事向来能掂量个度，应该能抓准时机。”穆东来颔首说，“你记得要好好跟着戚台寅，待他安抚水军重新布防后，再看准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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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尾隐没，留下惊愣在原地的游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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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方才还说待人以诚？现在怎么又……？
五日后。
戚台寅被人抬到战湘西、湘西水军以及逻桐对峙之处的某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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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东来防备戚台寅，故而将游护卫作为杀招，再度放在戚台寅的身边。戚台寅的确值得防备，因为他答应效忠穆东来，是想把自己弄出那个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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