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修旧好家人重团聚 庆双喜金鑫搅饭局
且说哥俩被周灵志约到凡河边。
“还商量个屁！”黑皮把丢地上的烟头踩得稀烂，“白的行不通来黑的呗。收拾一个乡下老师还不跟踩死只臭虫一样容易。”
“看来只能这样了。碰老子的女人，他是没死过！”周灵志把烟蒂远远地弹进凡河，又拿出一支点着。
“给他点厉害是肯定的。”老六深吸了一口再将烟雾缓缓吐出，“还是那句话，现在那王八蛋不管出了什么事，条子都要怀疑到志哥身上。这一点我们还是要慎重。”
“我说六哥，六根筯能不能别用到大哥身上。”黑皮不耐烦地道，“怀疑让他怀疑，咱公安又不是没人。”
“黑皮你急什么，明明可以安全收网，为什么非要搞成鱼死网破！”
“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周灵志举杯跟他俩碰了一下，“可是怎样才能鱼死网不破呢？”
“我们可以到昌州或延州雇人来做，他们一脱身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老六这主意可谓一举两得，一方面可以反侦察，一方面让自己跟这件事彻底择清楚。
“我看行。昌州东关钱老大是我兄弟，叫他派两个能干的上来。”
“听说钱老大前几天进去了。”老六道，“现在是官老大，官庆田——号称‘官青天’的那位。”
“这样啊！”周灵志心里一震，“老大是谁不要紧。一根脚筯市场价一千，我出他两根三千。老六你亲自跑一趟，先付五百，事成后确定做得干净再付两千五。”
兄弟三个谋划已定，一起去洗了个桑拿，回家已经凌晨一点。楼下发现家里灯还亮着，周灵志以为许妍忘了关。从许妍又想到怡华。报复和乐为他决不会心慈手软，但如何处置方怡华——他一直不愿去想这个问题。方怡华和许妍，一个给了他的初恋，一个给了他初次；周灵志没勇气做出二选一。
周灵志开了门——外星人和恐龙同时出现在眼前也不会让他这样发懵——方怡华和许妍竟然并排坐在沙发上，而且完全不像吵过架的样子。
原来方怡华从云台庵下来，立即向严校长请假，进城来找周灵志许妍，着手彻底解决三个人之间的问题。
“说说怎么办吧？”方怡华说话的语气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调解员。
“什么怎么办？”周灵志根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三个人之间，难道不需要做个决断吗？”方怡华语气还是那种不相称的冷静，“你不能永享齐人之福，却耽误了我俩的大好青春吧。”她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如果你选择小许，我的要求是女儿归我，财产由法院判决。”
“如果这套房子肯给我，我愿意退出。”许妍低着头，双手十指交叉压在腿上一动不动，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清。不知为什么，她一见方怡华就心虚，总感觉对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其实不是怡华厉害，归根结底是自己名不正。
“如果你愿意跟我重归于好，我能答应小许的要求；这几年她为你也付出很多——女人最宝贵的就是青春和名誉。当然，前提是你们真正断绝一切交往。”
周灵志看看方怡华，又看看许妍，难以置信她们如此心平气和就协商好了这个本该是火药味十足的问题。
“方怡华，什么意思？”周灵志似乎刚反应过来，这场官司的审判官应该是自己，“难道你不需要说说跟那个小王八蛋的事吗？”
“当然可以说。我跟和老师就是普通同事，生活上有互相照顾，感情上绝对没有出轨。外界也许有一些传言，传这些话的都是各怀鬼胎。你是聪明人，不难想清楚。再者，不管你信或不信，都要做出决定。”方怡华的气势不由让周灵志对之前的判断产生怀疑。
“不错，寡妇门前是非多。见到女人守空房，男人总以为有机会沾点腥，占不到便宜就编出一点花边新闻也正常。”想到这，周灵志几乎要翻过这一篇了，但那晚方怡华的表现又在他脑海里重现：“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亏你还算个企业家，也不想想，哪个妻子怎么会主动承认丈夫没发现的第三者——我当时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出于报复心理。”“那么姓和的的表现呢？”“和老师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小男孩，纯粹是为大姐打抱不平而已。”
事实再次证明，不是铁证如山，男人都乐于相信自己女人的清白。
方怡华的话彻底打开了周灵志的心结。他看着眼前两个女人：怡华就像大师成熟的作品，线条流畅，色彩简洁，看似随性，然形神气韵具佳，无一笔不恰到好处；许妍则像一个初学者的临摹习作，笔画生涩，结构比例差强刻鹄类鹜，神韵气质却顶多画虎似犬。再想到女儿，父母，自己最想从许妍身上得到的东西也已经得到了，周灵志忽然彻悟自己内心真正的取向。
“怡华，那我就相信你一次。许妍……对不起！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好。不过，我还得重申一遍，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就要遵守承诺。”
二人都道：“这是自然。”方怡华道：“很好，那就都休息吧；我睡沙发，你们各睡一个房间。天光还没有反悔，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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