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但你别担心，我纪鹏没事儿的时候，准包你无忧。”
“有您这句话，”陈良深深鞠了一躬，“我和我未成年的儿子，都托您照顾了。”
“老哥儿子未成年？”纪鹏挑眉问。
“是，”陈良笑着点点头，“中秋节才满16周岁。”
“哟，”纪鹏嬉笑一声，“老哥坚挺。”
“……哎。”年过六十五的陈良点了两下头，认了这句调侃。
“下次带孩子出来见见。16也不小了，”纪鹏扯了下脖领，又歪在了椅子上，人更懒散了，语气里倒带着一点正经，“老哥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得退休不是！”
陈良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下次下次。”
“也别下次了，今天晚上就带过来见见。”
“这……”陈良犹豫了一下。
眼前这老人明显有点不愿意，人老不服老，事情办的也妥当，但总和这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打交道，非常不划算。
“这……什么？”
“孩子还上着学呢！”陈良小声道。
“什么学校？我手下面的清北学生倒是有不少。”
“本地的……警官学校。”办升学酒的时候，陈良都没觉得这四个字这么难说出口。
“懂了，”纪鹏佯作生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哥是觉得给我干活，算不上好前程。”
“这万万使不得，”陈良跟在纪鹏身后不断弯腰，“他妈是个乡下人，阿坤大专都没念好，我是怕他做不好您交代的事情。”
“哎哎，男人在外，怎么都不能说媳妇的坏话。”纪鹏浑然不觉自己的问题，郑重地纠正他：“怎么能叫乡下，那叫淳朴。”
“是是，纪部长说得对。”
“老哥我跟你说个事儿，”纪鹏伸了个懒腰，“以后啊，这个部长还真是个狗屁。”
“山雨欲来风满楼。”穿了旧时衫，站在楼阁上，纪鹏发现这个诗性啊，大发。
他身后的陈良闭了下眼，给自己儿子择了前程：“以后阿坤就托您照顾了。”
纪鹏也点点头，闭上眼问：“刚那个茶师……上过大学么？”
陈良了然地站了起来：“我有点说不明白，让她亲自来和您说。”
纪鹏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微笑。
陈良从屋里出来，给茶师个眼神，自己去了楼下。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了几个把门的。陈良皱眉望了一圈，问一个靠在门上玩手机的年轻黄毛：“少爷呢？”
“电玩城去了！”黄毛将手机揣进兜里，快速答。
“找回来！”陈良皱眉吩咐。
“哦哦……”黄毛一叠声地准备起飞。
“等会儿，”陈良又喊住了他，“务必让他晚上回家，有贵客。”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陪笑脸陪了一个上午，也只听到这么半句似乎和局势有点关系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陈良侧耳听了听楼上，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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