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端上来的都是什么呢！
鹿肉一类的也就算了。
老鼠、蛇羹、蜂蛹，各种不知名的虫类……
偶尔看见一道，顾龙武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满满一桌子都是！
他整个人脸色都开始变了，就算也见过不少世面的，可现在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嘿嘿，还有一个，药酒！”金总又吩咐了一句。
服务生轻笑着回应，“您放心，一早准备好了的。”
他拍拍手，便立刻有人从外面送进来最后一道菜。
一个上好的密封罐子，里面泡着酒，但酒里头却盘着一条五虎花纹的蛇！
顾龙武当场，“？？？！！”
“我滴个乖乖，这玩意可补了吧？”
“金总好眼力，这一瓶等级是优，比您以往开的那些要更好一些。”
这个评级怎么来的，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而顾龙武只看了一眼，便再没有去探寻的意思。
旁边的老张也算是见多识广，现在还能稳得住场面。
“早就风闻金总对吃一道研究颇深，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倒是我们小顾总年轻，怕是无福消受了。”
他是看着顾龙武长大的，也知道他的生长环境，自然懂他现在的脸色代表什么意义。
至于旁边的金总，好像完全没听出老张的限外之意似的，主动帮顾龙武倒酒。
连服务生要帮忙都没答应。
“来来来满上！这酒啊就是得一块喝，你可不能推咯，这玩意可是大补之物！”
顾龙武勉强点了点头。
他脸色其实已经很不好看了。
只是包厢内光线略显昏暗，现在也看不太出来。
“我们家小顾总不胜酒力，还是我来替他喝吧。”老张像挡，但刚起身去接酒杯，就被金总给按住了。
“老张，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跟小顾总喝酒，你来掺和算怎么回事？你要是想喝自己倒上一杯就是！这药酒虽补却也不宜贪杯，放心，我不会独享的！”
这摆明了就是不肯放过顾龙武。
老张还想挡几句。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只能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掀了掀唇，看着顾龙武接过酒杯。
“总经理……”
顾龙武一般没什么少爷脾气。
可这么多年来就算在格尔斯受了不少苦，但也终归是老爷子放在心头疼着长大的公子。
老爷子一贯喜茶道，爱吃清淡的。
哪里会让他碰这些东西。
顾龙武静静握着酒杯，好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对面坐着的金总，这么一会时间，一杯酒已经下肚了。
还顺便吃了一点鼠肉。
“小顾总还是年轻啊，很多事情你可能不懂，有些东西要好好尝试一番才懂得其中滋味。这吃是一方面，做生意也是一样的。”
顾龙武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但听见这话，也明白了金总的意思。
便终于举杯，“我干了，金总随意。”
金总笑了笑，看着他仰头将那药酒下肚，一连说了三声“好”字，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这才对嘛，这样的小顾总，才有你父亲的三分霸气啊！来来来继续吃，也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决心什么的。
真不是用这些东西来表现的。
可金总似是不依不饶。
“怎么，不吃？”
“酒都喝了，这些玩意你不吃么？小顾总还是年轻，不懂个中滋味……”一模一样的那套说辞，金总又一次拿了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却还是理直气壮。
毕竟现在的金总，是甲方，是顾氏集团指着他救命的人。
要是不趁机多谈谈条件或者多要点什么，才是真的对不起他现在的江湖地位！
顾龙武这一次，却是半晌都没有动筷子。
老张想拦，照例被金总阻止了，甚至动了火气，“老张，你以前就这脾性，现在都没改？我跟你们小顾总在谈正事，你一个打工的，放在以前那也就是管家的位置，哪轮得到你插手。”
“是。”即便他明里暗里都是贬低。
可老张脸色是半分都不会改变的。
只是陪着笑脸，“我这不是也好这口么，就想着先尝尝。”
“这样？老张你也喜欢？”金总信了，便主动让服务生往老张盘子里夹菜。
“那你多吃点。帝爵就是这点好，只要钱给的足，东西管够！”
老张“哎”了几声，却是有苦说不出来。
他哪里会喜欢这些东西啊。
无非是能吃，勉强也能下肚而已。
可眼瞅着自家大少爷这情况，看来是真半点碰不得的，现在却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这么说吧。小顾总也知道，我就好这一口。今天这顿饭让我吃高兴了，合同直接就签！”
金总直接甩了话。
他愿意签合同。
毕竟对他来说，也是双赢的事情。
可也就是要为难为难顾龙武。
过了好一会之后，顾龙武才终于开始动筷子。
看着经过处理后，却依旧能认出来原形的这些东西，他着实很难下口。
只能假装不在意，硬生生吞进嘴里。
再合着刚刚的药酒，一块下肚。
“可以啊！再来再来！”
“多吃点嘛，这个年纪的男人就应该多补补。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人到中年，到时候想补都补不回来咯。”
金总每次都能说出一大堆道理。
而且又都能恰到好处跟他们这次合作联系到一起。
总归就是要顾龙武陪着他吃。
陪着他喝酒。
不吃是不给面子。
不喝酒更是不给面子。
一顿饭吃下来，桌上的任何一道菜，顾龙武都尝了一遍！
他满脸涨红，分不清是什么原因。
只是看着金总酒足饭饱了，才终于开口，“金总要是吃的不错，现在也还清醒的话，咱们把合同签了吧。”
“签什么？”
他在装蒜。
顾龙武面无表情看着他，让老张把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直接递到了桌上。
金总却只是打了一个酒嗝，“合同啊，没问题……”
他刷刷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又爽快又俐落。
这让顾龙武觉着，自己这一顿饭也不算白吃。
可下一刻，却发现秘书在公文包里到处找，就是没找到公章。
“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没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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