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顾篱落跌坐回去，薄书远眼中一闪而过得逞的奸笑，却又很快压了下去，换成关切和担忧。
他不蠢，这里是公共场合，他若是太快暴露，自己是绝对带不走顾篱落的。
顾篱落眼前一阵阵地发晕，胳膊无力地支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声音都弱了好几度：“头……我头好晕……”
“头晕？是不是被我气着了？还是你生病了？”薄书远说着，假做关心模样站起身，绕过桌子半圈走到顾篱落身侧，低声道，“篱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的。你要不要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靠顾篱落太近，只是站在一个绅士的距离位置上，说着合适的话。
当然，之所以保持着这样的规矩，并不是他不想靠近，而是他不敢。
万一顾篱落并没有脱力，万一她在这里大喊一声，那他岂不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薄书远很谨慎，他为了今天的计划可是想了好久了，这孤注一掷的路，容不得半点差池。
顾篱落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又好像是太过疲惫，并没有出声应答。
她这副虚弱的状态，给了薄书远莫大的信心，也扰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忍不住又往前近了两步，大手虚扶在了顾篱落的肩膀上，压低声音再次问道：“篱落，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带你离开好不好？我送你去医院。”
这一次顾篱落听见了，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答应，薄书远唇角勾起一抹阴笑，抬手架着她的胳膊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嗯……”
顾篱落刚站起来，双腿就是一软，失力地又要往后倒去。
这时薄书远即使扶住了她，几乎是将她半抱在怀里，带着她往茶楼外走，边走边安抚她道：“篱落，你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顾篱落眼皮都耷拉下来了，脑袋上仿佛扛了座大山似的，压得她只想沉沉睡去。
她模糊地感觉到薄书远好像揽着自己往外走，听着他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叨叨叨。
可已经分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整个人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很快，薄书远扶着顾篱落走出了茶楼，上了一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子。
就在他扶着顾篱落坐上车子的同时，另一辆黑色跑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双修长的大长腿自车中迈出。
“老板，您这么快就来了啊？”
站在店门口的服务员见到来人，立刻殷勤地迎上来问好。
“少东家，您来这么快啊？不是说十分钟吗？”店经理有些懊恼，他本来还想指挥着大伙把店里再打扫一遍，甚至稍微去街上招几个客人过来的，起码看起来不是太寒酸。
可是没想到他们老板来得这么快，没给他们一丁点准备的时间。
姜灿上下瞅了店经理一眼，挑眉道：“我来得早不好吗？有问题？需要我再避开几分钟，等到点了再准时过来敲门？”
“……”店经理被噎得够呛，忙讨好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少东家您来得早当然好了，我这不是担心您太过赶时间路上不安全么。”
“少东家您快请进，我已经让人把这个月的报表还有……”
店经理还在喋喋不休，可说了好一会儿却发现他们少东家根本就没看他，更没听他讲话，而是一直看着路边。
“少东家，您看什么呢？”店经理好奇地问。
“那个女人……”
姜灿皱眉，路边薄书远的车子已经开走了，此刻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是我看错了？”
姜灿顾自皱眉。
刚才他下车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只是因为旁边有人经过，所以余光本能的晃了那么一眼。
可是这会儿回过神来，他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就算他没看清脸，可那道身形也太熟悉了，还有刚才那个男人，他怎么觉得那么面熟呢？
在哪里见过呢？
姜灿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我不可能看错，绝对是那个女人！”
再次抬头，姜灿的双眼中精光一闪，变得凌厉起来，“还有，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是薄书远。”
“少东家……”
店经理刚开了口，姜灿的目光就射了过来，冷声问道：“我问你，刚才离开那一男一女是从我们店里出来的吗？”
“刚才离开的？”店经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倒也不是他真就记性好到能记住每一个离开的客人，主要是店里真没几个人来，而且顾篱落和薄书远的争吵他们都是听见了的，所以会有印象。
“是啊，他们夫妻俩本来聊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吵起来了……”
“屁的夫妻俩！”
姜灿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快步走进茶楼，边走边吩咐道：“马上调监控给我看，快！”
店经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姜灿这么严肃的样子，再回忆一下顾篱落被薄书远带走时的异样，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出事了。
他这边急忙去调监控，姜灿已经拿出手机在找薄瑾修的号码了。
一边找号码还一边没好气地嘟囔道：“那个笨女人在搞什么啊？还有，怎么每次出这种事都在老子的店里，我这儿是被什么霉气罩住了吗？草！”
店经理听得手一抖，平常姜灿对他们都是和颜悦色的，即使店里生意再怎么差，他也从来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发过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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