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和她或亲或疏的有那么些关联在里头。大家都是她的亲人,于蕙岚眯起了眼睛,心中突然生出了一道言不明的情绪。
她以为,除了怀里的泽城,这世上没有什么和她有关联的人。即便是方严虎,彼此之间也如同商人一般的,你对我的好,我百倍,千倍的偿还于你。
因而,对于监军,对于石坚,对于柳霞儿,对于杨醇香,对于杨兰岚,对于方茜儿,乃至于程里。她都表现了足够的亲近与优待。
但,这是不是还远远不够?这些人靠近她,对她好,还有更深一层的感情在里面?那是无法用金钱用利益来衡量的。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都说血肉连着皮,你们呐,血脉里头的联系怎么都都斩不断的。都是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齐心协力的把这个家红火起来。”话糙理不糙,柳春花抓着几个孩子的手,最后拉过岚儿的握在一起。
所幸大家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以后更是要多走动走动,亲近亲近。打仗还要父子兵呢,别生了间隙。
于蕙岚低头看了眼那交叠的几只手,又抬头看向了柳春花。这个阿娘从她醒来起,就十分的不喜。胡搅蛮缠,不分对错。没有什么本事,却只会坏事。这样的人,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只是顾念着好歹是生养了她的母亲,没有坐视不理。
这一年来,柳霞儿背着她给柳春花他们送粮食,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或许有件事她一直没明白,这些人并非是合作的伙伴,而是她需要承担起的责任。都是她的亲人,她需要将所有的人纳在羽翼之下,而不是想不想把这些人都纳入她的羽翼之下。
真是相当的麻烦啊,抽回手,于蕙岚撑着额角,有些无奈。得亏柳霞儿在她没注意到的实时候,帮着她照料了这些人一番,否则,若真是因为疏忽死去一两个,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子时已过,大家还都没去歇着,等丑时三刻叩拜天地,再去歇着。男人们还比较精神,女人这边儿茹安已经扛不住先去一旁休息会儿。闹腾的孩子都窝在了自己的阿娘怀中沉沉的睡过去,于蕙岚把泽城放在扑了几层褥子的软榻上,起身,活动活动腿脚,走到还昏迷不醒的于常谦跟前。
抬脚踹向了于常谦。
没醒。
想了想,又走到窗前去,也不看外面伸手一捞,抓了把雪进来。手指瞬间冻得通红,不过她完全不在意,把这一团雪,塞进了于常谦的脖子里。
“嘶,哦,冻死我了!干嘛呢!”昏昏沉沉的于常谦瞬间就弹跳起来,使劲儿的扒拉着自己的衣襟,想把里面的冰寒的雪给弄出来。
醒了?醒了就过来吃饭吧,好歹也是于家的长男,叩拜的时候,难不成还要昏睡着?于蕙岚指了指一直煨在炉子上的饭菜,背手转身,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喂,岚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嘶,冻死我了,哎哟,真冷。”于常谦总算掏出一团雪花,扔出去后,还一直打哆嗦。
不过柳春花一见儿子醒了,连忙把饭菜给他端过去。
“快吃吧,这是岚儿给你留着的。都是肉,我看了。”
额,这个。他也确实饿了,于常谦顾不得说道自家妹妹两句,捧着碗先开吃。真香,都记不起他是多久没吃过肉了。
“嫌冷?你现在出去,可比这一团雪冷得多了。”为了应景一般的,窗外呼啸的寒风呼呼的吹起来,好像要把这薄薄的墙壁给卷的飞出去一般。
“……”他也不过是忧国忧民嘛,是想向府君大人言明情况,早日做好打算,这件事他又没有错,为人父母官,难道就不该将百姓置于个人安危之上吗?于常谦十分不满,岚儿这是不懂他的高风亮节,志向抱负。
“我和你说,你也听不懂。”于常谦觉得官道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像是岚儿这样的久居深闺中的女子又怎么会懂的?
她一定懂官场上的那些规矩,但是她只需要清楚于常谦的功利目的就行了。不就是想升官做人上人吗?跟着府君大人,不就是想府君大人提携他吗?
“我确实听不懂,但是我能让你成为石阳郡的府君,别人可以吗?”于蕙岚挑眉,她只管大事儿,至于那些小分支,交给专攻的人去做。
她就觉得治理百姓的话,程里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呵呵!笑话,官员都是由朝廷任命的,岚儿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连县官都是要通过举荐会考,由朝廷筛选的,更何况是府君这样的官职,那是要进金銮殿面见圣上的!
于常谦觉得一定是屋子里太暖和,把岚儿的脑子给烧坏了。才让她说出那些混话来,要真是这样,岚儿在这石阳郡岂不是只手遮天?嗯,不仅仅是在石阳郡,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是势力庞大,能得到圣上的破例。
“不然呢,你以为为什么府君大人对你如此的优待?还让你来求我?”于蕙岚轻笑了一声,没错,石阳郡就是在她的掌控之中,府君大人眼力不错,可惜于常谦跟着府君混了这么久,一点儿都没学会。
一口饭包在嘴里,于常谦傻了。岚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想让南面的锤石军放人,锤石军就会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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