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要为陛下和我们写书？”阿丑站了出来，两眼放光。
“各位看看吧，卢国公和我很熟，他也不知道我写书的事，偏偏公孙白皓就知道了。”巫恶恶意的一笑。“卢国公，书怕是难出喽，你不看现在人家都在弹劾我吗？宫外聚集的读书人可是全力反对我写这本书呢。”
阿丑脸色一变，两步凑了过来，一个大耳刮子抽在公孙白皓脸上，直抽得公孙白皓如陀螺般原地转了好几圈，两颗带血的后槽牙直接吐落在地。
“直娘贼，我们随陛下开疆拓土、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个孙子还不晓得藏在谁的裤裆里，就敢阻止巫小子为我们著书？陛下，这贼厮鸟说不准是当年王行满的余孽，俺看应该让神龙府好好查查。”阿丑一边喝骂一边饷以老拳，公孙白皓的脸迅速丰满起来——除了淤青之外，没啥毛病。
“阿丑，别激动！”老黑一把抱住阿丑，却趁机踹了公孙白皓几脚——球囊的，虽然咱老黑出场晚了点，可好歹也应该是浓墨重彩啊！你丫居然想把咱出场给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要动手。”大帝都看不下去了，干咳一声提醒着阿丑。
好嘛，阿丑很老实地不动手，改用脚踹。
“行了，再踹就死了，朕还等着问幕后指使呢。”大帝无奈地抚额，这阿丑就是会钻空子。“交神龙府审问吧。”
公孙白皓漏风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呐喊：“陛下饶命呐！臣冤呐！”
“羽林卫出动，将聚集在皇宫外的读书人全部抓了，逐一审查，若只是被煽动，审查完毕，释放回家，通知礼部革去功名，终生不许参考、入仕，即便是地方的师爷、胥吏也不准录用。”大帝的口气很平淡，却淡得让人脊背发寒。
“那可是，足足有上千人，更有神都才子数人……”礼部侍郎艰难地咽了唾液。
大帝浅浅一笑：“莫说是千人，便是万人又如何？我大虞难道缺读书人缺到了可以任由他们绑架朝廷的地步了么？才子，你问问朝堂诸公，有几个不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才子，又有谁不是出仕了才知道才子屁用不顶？”
礼部侍郎语塞。
如狼似虎的羽林卫出动，宫外顿时鸡飞狗跳、鬼哭狼嚎，显然没人预料到，只是跟风喊一嗓子啊，怎么就喊出偌大的问题？老实的束手就擒，不老实的四下奔逃，却都逃不过绳之以法的命运。
很快，礼部尚书褚登善与太学祭酒程处嗣联合声明，革除所有参事学子的功名，永不录用，终生禁考，所有官府的师爷、胥吏均不得录用，一幅赶尽杀绝的架势。
声明指出，朝廷尊重读书人，但这不是读书人可以用来绑架朝廷、绑架民意的凭据，所有士子应引以为戒。
巫恶面对这烂摊子，拍拍屁股回去整理书稿了，趁热打铁，正好趁这一波热度，把第一卷印了发出去，保证热销啊！
养心殿内，大帝一身便装，专心致志地品茗，一旁的客座上，赵国公一脸苦涩地开口:“陛下，臣冤呐，此事与臣实在没关系啊！那公孙白皓平日虽与臣走得近，但此事真不是臣指使的。”
“大虞建朝，臣也有略尽绵薄之力，著书扬名之事，臣也乐见其成啊。”赵国公满腹的委屈，好歹咱也是开国元勋，能不能别把我智商看得那么低？
大帝不置可否地举起茶盅:“喝茶，卢国公府上仅有一点上好的炒茶，全部被朕收刮来了。”
赵国公喝着茶，那叫一个食不知味，许久才回想起来问题的关键，郑重其事的道:“陛下，臣府上也有人略通刑名，不如让他们从公孙白皓府上着手，或者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去吧。”大帝微一点头，放下茶盅。
……
“居然失败了？”难以置信的声音从帷帐中传出，
“是的，圣女，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发动太迫切了，书还没有发行就进行攻击，泄露了我们是从宫中取得消息的隐私，窥探宫闱可是皇帝不能容忍的大罪啊！”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坐在下首唏嘘。
圣女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罢了，暂时放一放，倒是那什么霹雳弹，传说威力惊人，教主势在必得，但教中连续派了五批好手去窥探，尽数死于非命，可见戒备之森严。你那头可有什么法子？”
“回圣女，暂时没有，不过几日之后，那神机监的主簿李义府休沐回府，恰巧李义府与属下是同乡，想来设计一番自然也水到渠成。”官员认真思索了一番。“不过，怎么设计，恐怕得圣女操劳了，属下于这方面并不擅长。”
……
一品香的生意比以往红火了不少，赶来送香水的葛峰与送镜子的鲁阿橹都乐得合不拢嘴，即便他们在整个产业中处于最下游，还是获得了丰厚的利润，即便如鲁阿橹只是个厂长，不是玻璃厂的东家，待遇亦比原先高了不少。
这盛况让前来领订单的尉迟锐好生羡慕，连连抱怨巫恶偏心，即便巫恶将《大虞英雄传》稿子交给他仍是一幅幽怨的神情。
关键这厮皮厚，大庭广众之下一口一个叔父，直让巫恶脸抽抽。
“怕了你了。”巫恶摇头，“你家再出个人来，另外给我开个作坊。”
尉迟锐嬉皮笑脸的应了：“叔父放心，咱尉迟家别的没有，人多的是。尉迟钝那傻小子一心挣军功，尉迟圆那家伙虽然笨了点，但实在啊！就尉迟山庄那地，再开两个作坊都绰绰有余！”
不过小半天工夫，尉迟圆便被尉迟锐拎着上门求教了。
比起活泼的尉迟锐，尉迟圆确实要内敛些。
“要有木匠，按我标的图形和尺寸打造化妆盒，里面玻璃镜、眉刀由我提供，梳子、口红按我的配方、比例、尺寸生产，一整套完成后再交付一品香，回去认真想想能不能做。”
巫恶的话音刚落，尉迟锐已经忙不迭地点头：“能！一定能！”
巫恶笑骂：“滚犊子，我是让尉迟圆想不是让你想！”
“问题是，我闲啊！”尉迟锐愁眉苦脸的，明显精力过剩的样子。“生产纸张、印书，作坊几个老师傅就可以负责，这不是闲得发慌嘛，要是去遛狗斗鸡什么的，别说我父亲，就是祖父都能生生打折我两条狗腿。”
听尉迟锐说得有趣，巫恶都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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